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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靠休夫飞升后翻车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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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50章
      凤芸当时坐在中央的桌案边,手里把玩着做好的糕点,目光落在练武的金贺身上,眼底泛起了星点笑意。而此时,她的丈夫也从屋子里出来,轻轻地笼罩住了她,挡住一睹芳容的春分。
      凤芸道:“他来了。”
      金贺不明所以:“什么来了?!”
      回过头,只见木栏外,站着一个容貌尚小的的少年,约莫十二的样子。他的身量没有完全长成,身姿也淡薄,透露不出同年的灵动劲。还背了把剑,年少老成得要命。
      金贺道:“我觉得他不像是这里的人。”
      姜枕一惊:难道金贺已经猜到了吗?!  姜枕没有贸然答复,小心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
      金贺道:“你见过哪个少年背把剑,孤身站在那当石碑的,这就是不是人!”
      “这不是装牛犯吗!”
      姜枕:“……”
      说的,好像,挺对。
      第35章
      但姜枕还是不敢苟同金贺的话, 转而问道:“然后呢?”
      怕金贺跑题,又专门提了一嘴:“什么事情好笑呀?”
      金贺道:“你别急呀!听我慢慢道来。”
      “好。”
      那时,金贺在看见木围栏外面站着的少年时, 第一反应就是:太装了!人怎么可以这么装!他究竟在用这张脸做什么!
      吹牛, 装牛, 都是要被雷劈的!
      金贺问凤芸:“娘?他是谁?”
      凤芸放下糕点, 将丈夫捶肩的手拨开,缓缓站了起来:“一个陌路人罢了。”
      金贺懂了。
      他们居住的地方偏远五洲,但却有不少神器的传说,所以前来的修士络绎不绝。虽然不至于走到这最深处, 但还是会有些倒霉蛋的。原本,凤芸称这些人为“有缘人”,可以来家里短住些日子、可后来一位老人修士入住后,居然偷了不少东西!
      虽然凤芸将其抹杀, 但最后, 就没有缘人这类称呼了。
      金贺问道:“那我们要留下他吗?”
      凤芸道:“贺儿, 要问人家的想法。”
      金贺便丢下剑,由他爹及时握住。一口气地跑到谢御跟前, 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要不要来我家里住一段日子?”
      凤芸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少年背着剑,神情不变:“散修,依山傍讨。”
      金贺:“啥意思啊?”
      他一脸懵, 转头看向爹娘:“听不懂啊,文绉绉的。”
      他爹却笑了:“有点意思,小小年纪,倒像是僧人可惜我们这里没有素斋,只有荤食,你可愿意啊?”
      少年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, 思索片刻,点头道:“多谢。”
      虽然这很有趣,但要是从头讲起,恐怕走出无边海涯都不能讲到重点。
      再次重申道:“什么事这么好笑呀?”
      金贺道:“你别打断我!马上就到了!”
      少年入住他们家的第一天,金贺便知道他叫谢御,游走五洲,某日行至山间,辟谷丹却没了,所以才寻着香气找到了这里。
      金贺道:“好笑的点来了!”
      姜枕纳闷:“什么呀?”
      哪里好笑?
      金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不懂。你看谢兄表面上挺正经的,好像什么僧人,其实背地里肚子都在咕咕叫了、这不好笑吗?”
      姜枕面无表情:“这不好笑。”
      不过他倒是学到了一个点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      金贺没趣地撇了撇嘴:“还有呢!”
      冰雪消融,春宵已经到来。以往这个时候,金贺便喜欢把家里的鸡呀鹅呀全部赶出去遛弯。今年的谢御也算一个,金贺决定带上这位“新朋友”体验山谷的风情。
      当时他们遛弯到了一个山间,青山傍水,眺望风景已是足够。金贺放松四肢,邀请谢御在石碑旁坐下。少年依言照做,却不发一言。
      金贺服气:“你是木头桩子啊?真一句话也不说?”
      谢御看着他:“……”
      金贺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好吧。
      但是金贺并不是放弃之徒,看着眼前满山悠哉悠哉的鹅和鸡,突然心生一计,问道:“谢御,叫花鸡吃过没有?”
      谢御摇了摇头。
      金贺来了兴趣,道:“今天我就请你走这么一遭!”
      于是,陈压的荷叶,泥土,都准备好了。
      金贺却在处理鸡身上犯了难。
      老实说,他是家中独子,不管是刚出生时受人瞩目,还是退隐后,爹娘都没让他忙过半点活。
      杀鸡嘛,自然也没有学过了!
      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。金贺这个人,别的不说,平日里可能没什么,但看着跟自己一般大,却年少老成的谢御,瞬间就爱面子起来了。也就不愿意说自己不会。
      金贺硬挺着把那只鸡杀死,又胡乱地洗干净。
      姜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      金贺突然笑道:“当时……当时,也没带什么东西,就把处理好的鸡放进荷叶里,再用泥土包裹,在火坑里面烤上几个时辰。”
      取来时,色泽的确是诱人的。
      金贺却不敢吃,他盯着那只鸡,又看了看谢御,还是绷着脸,把鸡腿撕了下来,递给了谢御:“请。”
      谢御点点头,也没说谢谢,就咬了一口。
      很给面子,但越给面子,金贺就绷不住了。
      金贺哈哈大笑地跟姜枕说:“那只鸡,我在烤的时候才想起来,根本没洗干净!还有血,还有那肠子里的鸡屎也——”
      “?”姜枕目瞪口呆地看向他。
      金贺捂住脸,轰然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,我真是对不起他!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你这真是对不起的那样吗?
      姜枕有点担忧地问道:“那仙长……”
      金贺突然严肃下来:“他知道了。”
      “?”姜枕不敢想。
      金贺突然又喜笑颜开:“不过他没生气!”
      “嘿嘿!”
      姜枕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姜枕忍不住地说道:“他性格真好啊。”
      金贺点点头,“是啊,所以我就跟你说了,他只是看着人冷,其实内心没什么坏心眼的。我做了这么个事,也不过是打了一架,躺了半个月——”
      姜枕:“?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…”你对甜蜜的认知是什么?
      当时那一架,莫不是打到你的脑门上了?
      姜枕也确实这样问了:“仙长当时,可有打你的脑袋?”
      金贺如临大敌:“你怎么知道!”
      姜枕:“……我猜的。”
      “不可能!谁能算我的命!”
      “……我会算卦。”
      金贺道:“那你肯定不一般……”
      他又问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      谢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:“你进金杖教了?”
      金贺没回头,身形却僵硬了起来:“谁进金杖教啊?那玩意狗都不去!”
      谢御淡然道:“你似乎很喜欢问究竟是谁,想查案?”
      金贺道:“我到想知道究竟是谁打了我的脑子!”
      姜枕:“……”
      他站了起来,越过一心“查案”的金贺,靠到谢御的身边去。后者低头看他,又收回目光:“我说了,是那只鸡。”
      “?”姜枕呆若木鸡。
      金贺道:“不可能,我都把它烤熟了!”
      谢御漠然地说:“山谷多灵气,凡火烧不死它。开肠破肚,你也未给痛快。”
      谢御道:“伤天害理。”
      金贺:“……”
      金贺无言以对。
      姜枕却看见了事情的真相,难以启齿,小声开口道:“原来……仙长您跟金少侠比试,他却被一只鸡击中了脑袋……?”
      金贺:“这不可能!”
      谢御道:“怎又换了?”
      姜枕没反应过来,但见金贺冲着他挤眉弄眼,瞬间领悟了。意识到谢御仍旧在看自己,忙地回道:“叫仙长叫习惯了……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谢御点头,“改了罢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好。”姜枕垂下头,在心中呢喃了两声,莫名很想说出口。于是又抬起脸,情不自禁地笑:“谢御。”
      谢御低头瞧他:“嗯。”
      恍然间,姜枕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无比的温暖。谢御正微微地垂首,目光锁定住他,却并不寒冷,好似回春般的丝缕清风,让人牵肠挂肚。
      姜枕揉了揉眼睛。
      他刚才,好像看见谢御笑了?
      是很浅的笑,像清晨划过叶面的露水,悄声无息,却饱含天地的精华,动人心魄。
      姜枕浑然地呆了。
      金贺没看见,但转过头看向了失神的姜枕,瞬间看向谢御:“干什么!杀人灭口也不能这样吧!”
      金贺道:“姜少侠别怕,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!”
      姜枕道:“不用!”
      急忙地低下头,却藏不住脸上突然升起的红晕。那时从脖子红到耳根,到哪都能看见粉嫩的色彩。
      姜枕想,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谢御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