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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一个罐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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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71章
      陆应倬点头,“听你的。”
      陈今看了眼时间,好晚了,“赶紧回家吧,明天我还有一堆图要修。”
      涨价了。
      他接的高质量单,干一天活儿能有小一千呢。
      回到青徽公馆。
      两人从车库乘电梯直上二楼,陆应倬去洗澡,陈今消完毒去看儿子,打开一侧婴儿床护栏,对熟睡的软了吧唧的崽一番把玩。
      记得曾芸女士的忠告。
      陈今只用鼻子贴贴小耳朵的肉脸,调整好宝宝睡袋,扣好护栏,轻轻带上门回了主卧。
      房间里,浴室门半开着。
      陈今觉得有诈。
      但他决定只身犯险,脚步轻巧走到门口,手搭上去刚推开,被人顺势往里一拉!
      “诶——”
      陆应倬扶住他肩膀,把人扣在怀里,发丝湿润,骨相尽显。陈今盯着他看半天,把脖子后面的手掰开,“你怎么总喜欢掐我脖子!”
      属性很重!
      “你总逃走。”陆应倬说完又道:“不是想偷看我?”
      “谁想偷看。”
      陈今摸了摸鼻子装楞,“我来给你关门还被你恶人先告状……”
      陆应倬轻笑一声。
      反手将浴室门关上,锁好,“那只能洗澡了。”
      都主动说喜欢了。
      没那么多什么羞涩讲究。
      陈今也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进来的,红着脸,稍微挣扎了一下就让人亲着脱个精|光。
      他本来天生皮肤就白——养在家里好几个月,浴室灯光下颜色赛雪,水汽蒸腾中缓慢染上桃粉色,细腕被人紧攥摩挲,滑腻无比。
      陈今被他盯得承受不住。
      陆应倬掌心覆上他肩膀和锁骨。
      像个引诱良家公子的男妖精一样,还说得道貌岸然:“帮帮你?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陈今抿着唇,就不说话。
      半湿不干的前额发晃动,他一双水凝眸潋滟,发觉自己失神后紧闭着,色红布满双颊。
      陆应倬自顾自调试手臂速率,顺带观察怀里人。
      陈今没有了重心。
      他要抓扶陆应倬才能勉强不腿软,受到刺激,想要往后撤,只更被人拥入怀中。
      腰比较难受。
      毕竟有比怀抱存在感更强的东西。
      陈今憋久了,脑子也不清醒,眼前倏然一道白光,他慌张之时手摸索打开了花洒,淅淅沥沥的冷水落下来。
      他被凉到一哆嗦!
      陆应倬隔绝他和冷水的接触。
      他迅速将淋浴调成适合的温度,拿过浴巾兜头罩去,擦拭他眼睛的水,笑:“这么爽?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这是真的,陈今忍无可忍说话却没底气:“你滚出去。”
      陆应倬不甚在意。
      他长臂一伸打开浴霸,挤出一泵洗发水,蹲下在装蘑菇的人脑袋上搓了搓,冲了手,拿起浴巾往腹肌紧|实的腰上一围,兜住大家伙,勾一把陈今的下巴,“洗快点,别着凉了。”
      这下换陈今抬头看他。
      真能叫停??
      大哥你都……抄棍了。
      陈今本想安慰人,到头来自己享受了一把。
      他怀着有点愧疚的心思洗完澡,吹好头发,中途陆应倬还过来给他送睡衣。
      他迅速穿好。
      一走到床边就被人牵了抱去。
      陈今:“你干嘛呀?”
      陆应倬调亮台灯,捞起他衣服看:“刀口痒吗?”
      陈今摇摇头,“没有啊。”
      他一直觉得都一个半月了,早该好了。
      “今天先不做。”
      陆应倬把他带进被子,陈今顺势趴在枕头上,听他在耳边说:“你还没恢复好,等下次去复查之后我问一下苏诃情况再说。”
      陈今想到浴室里自己被他做手工,抱着枕头埋进去,闷闷说了一句:“……哦。”
      刚才他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。
      可陆应倬一脱|光,那玩意儿!
      陈今对比完自己,心都死了,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,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。
      屁股疼!
      可目前紧要的不是这个。
      陈今立刻问出心中所想:“今天你在家那些事情……”
      “听全乎了吗?”陆应倬转头问他:“想知道哪个?”
      “……挺多的。”
      陈今怕戳他伤心事,声音放轻:“还是你来说吧,我会认真听的。”
      小耳朵被欺负,自己和陆安阑动手都是事实,可是,陆应倬不至于仓促做一个离开家族企业的决定。
      “陆安阑说的也不是全错。”
      陆应倬手放在他背上抚摸,“十年前我母亲因急性癌症去世,我父亲有了自己的家庭,可那段时间他精神上出现了一些压力,总觉得等不到老年,人这一生随时会死,所以他立下过一份集团控股分权书,其中最大受益人是陆安阑。”
      陈今一把抓住他的手,气死了,“凭什么?”
      “我不在乎。”
      陆应倬看他气炸毛的样子,脸颊鼓鼓,手痒捏了一把,“我父亲和陆安阑母亲是政商多重联姻,这几十年陆氏集团的发展能到现在这样,离不开她家的支持。”
      “可是——”
      陈今还是非常不理解。
      陆应倬却对他说:“我母亲是首都本地人,和我父亲是大学同窗,她算得上是白手起家,我爷爷奶奶最初不看儿媳家世,但不喜欢我母亲太有主见的性格,她并没有和我父亲成家,生下我后,一直选择独自带我生活。”
      “严格意义上来说,我不是婚生子。”
      陈今捧着陆应倬的手掌。
      他把脸蛋埋进去,脑子理出了一条暗线:“……你爸是不是对你们挺好的?”
      陆应倬说不在乎。
      陆安阑说全家上下都知道,陆应倬是给他打工的。
      到底怎么样才能不在乎?
      失望?陆应倬却对他的父亲足够尊重。
      钱?
      可陆远璋把更多的钱分给了陆安阑那个混子。
      还有一种可能——
      陆应倬本人解答了: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我爷爷奶奶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我的存在,我母亲说,她生育我的那段时间我父亲暗中帮衬过她的公司,从小到大我受到的教育都是顶尖的,从不缺物质上的东西,我父母也以鼓励我居多,除了家庭结构不同……也有爱存在。”
      陈今悄悄打量一眼陆应倬,用被子将自己脑袋裹起来,抱着他手臂笑。
      陆应倬问:“笑什么?”
      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
      陈今笑着问他:“我有点没看清,你是不是给你爸爸了一个什么东西,陆安阑妈妈好像特别生气,那是什么?”
      陆应倬:“我爸的私人公章。”
      “我回国进入公司那年给我的,我因此顺利很多,基本不用通过股东会的意见。”
      陈今:“他……是在弥补你吗?”
      这玩意儿……给了陆应倬多大的空子啊。
      难怪陆夫人气死了。
      以身家融资,说好的自己儿子占大头,结果陆远璋在位期间偷偷给陆应倬放权!
      “他做过很多这样的事。”陆应倬撑着头直视陈今,“我从失忆醒来之后心里空落落的,不知道要做些什么,我就接受了我爸的邀请回到陆家,回到集团……让他老人家开心开心。”
      至于公司分权,他无所谓,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没少做。
      现在,他想要的有了。
      陆应倬看陈今还沉思着,“青徽公馆在首都的地皮位置特殊,买是买不到的。”
      陈今立刻抬头,“没事啊,我也不是一定要住别墅!”
      “我就要了这个。”陆应倬拨开陈今的被子树洞,把玩他的手,“我第一次问我爸要东西,他会给我的,毕竟之前还交了一大笔物业水电费,再用个七八年不成问题。”
      陈今凝神看着他。
      陆应倬和他轻碰了碰脑门,“放心,叔叔阿姨那边的房子是我出资买下的,动不了,不用担心和他们解释太多。”
      突然,陈今一把抱住他脖子,“陆应倬,我会养家的。”
      陆应倬说好。
      两个人聊着聊着,就聊到了半夜。
      铃声在两人入睡之前响了起来,陆应倬仿佛早有预感,直接接听。
      陈今立刻黏到他胸口,“谁呀?”
      “我爸的电话。”
      陆应倬带着陈今坐起来。
      那头,陆远璋的声音仿佛有着无尽的疲惫:“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?”
      什么?陈今贴过去听。
      陆应倬说:“东西太脏,您不用找技术部核验真假,只是一部分事实,柏钦之前撞见过一次,早早就有提醒过他,我今天下午才拿到。”
      他停顿了一下,然后说:“注意一下小夕的心理状态。”
      大约过了一会儿。
      陆远璋的手机就像是砸在了地上,发出刺耳的噪音:“哐咚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