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大奉打更人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大奉打更人 第98节
      “只是考校一下临安的武艺,临安要是不服气,也可以考校一样本宫。”长公主翩然转身,青丝“刷”的展开,灵动美丽。
      二公主望着她的背影,哭着喊道:“我要告状,去父皇那里告状。”
      太子无奈道:“改日吧,父皇现在哪有心思搭理你。”
      皇子之间如果发生冲突、斗殴,元景帝肯定是要管的,而且要严管,重重处罚。
      皇女之间打架,大家都会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。
      主要是皇子大多都练过武,打起来会有损伤。几个皇女里,就长公主习武,其他皇女若是打架,文雅点的抽耳光,脾气急了,就是抓头发要咬人。
      有损皇家颜面,便不愿意上纲上线,通常是私底下就解决了。
      临安公主咬着小银牙,碎碎念的诅咒:“你给我等着,我要把你的东西都抢过来。”
      次日,清晨。
      刚结束打坐冥想的魏渊,收到了宫里传来的口谕。
      “陛下口谕奴才带到了,魏公,去地牢请那位铜锣吧。”传达口谕的小宦官,态度谦卑:
      “陛下今早都没吃几口,心思很重,希望魏公早日破案。”
      派人送走宦官,魏渊露出了笑容。
      过来陪义父用早膳的杨砚松了口气,道:“看来不需要义父费神救他了。”
      南宫倩柔“呵”了一声,嘲笑杨砚是个练武把脑子练傻的二愣子,道:
      “你以为昨晚义父为什么要和长公主说那句话”
      杨砚想了想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。
      昨日长公主派人调查许七安和朱成铸冲突事件的始末,想来是对他比较上心的。
      义父昨夜特意暗示了长公主,出于聪明人的默契,长公主趁机向陛下举荐许七安,让他戴罪立功。
      如此一来,许七安便能名正言顺的脱罪,谁都说不得什么。
      杨砚早就料到义父会救许七安,将他押入地牢,判他七日后腰斩,都是做给衙门里的人看的。
      权力越大,越不能随心所欲。
      他皱着眉头:“可如果许七安半月后没有破案”
      魏渊笑了笑:“那他就只有死,然后入江湖。许七安这号人,从明棋转暗棋。”
      义父竟然如此看重他南宫倩柔和杨砚正了正脸色。
      魏渊似乎想起了什么,眯着眼笑道:“遣人通知李玉春,陛下特准许七安戴罪立功,他李玉春官复原职。”
      停顿一下,魏渊表情似笑非笑:“隆重一点。”
      宋廷风和朱广孝在狱卒的带领下,满脸喜色的来到地牢,接同僚出狱。
      此时的许七安正在倾泻膨胀的膀胱,一手扶墙,一手扶弟,他被突然冲进来的同僚和狱卒吓了一跳,小手一抖
      “该死”许七安骂骂咧咧的在囚服上擦了擦手。
      “宁宴,宁宴你不用死了”等狱卒掏出钥匙开门,宋廷风大笑着说道:
      “陛下允许你将功补过,戴罪立功。”
      陛下
      许七安一愣,第一个念头是:卧槽,一号是陛下
      他随后否定了自己的猜测,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宋廷风肩膀,沉声道:“怎么回事”
      宋廷风正急着分享喜悦,没有察觉自己被暗算了,将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与许七安听。
      桑泊发生了爆炸永镇山河庙坍塌许七安瞳孔收缩了一下,瞬间联想到了祭祖时自己听见的古怪呼救声。
      也就是说,之前的猜测没有错。
      那个呼救声不是针对他的,他只是因为某种特殊,听见了呼救声。
      那么,桑泊里传来的呼救声是朝着谁
      吾爱 “庙里供奉着的神剑呢”许七安沉吟许久,问道。
      宋廷风摇头,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,又道:“因为你的事,头儿被革职了,你关入地牢后,他跑到浩气楼下,痛骂了衙门,当众打魏公的脸”
      这确实是春哥能干出来的事许七安心里有些感动。
      从狱头那里取回制服、腰牌和佩刀,被告知玉石小镜被堂弟取走的许七安松了口气。
      不出所料,魏渊并没有想杀他。即使没有陛下特赦,魏爸爸想必也会换个合情合理的由头救他。
      出了地牢,两人朝着衙门外走去,临近大门口,忽然听见一声声的敲锣。
      李玉春被几位铜锣拱卫着进了衙门,领头的那位铜锣敲打着普通的锣,一边高喊:
      “李银锣官复原职”
      吏员和打更人们纷纷出来观望,朝着李玉春指指点点。
      春哥面红耳赤,低头疾走。
      不远处,三个小老弟面面相觑,许七安提议道:“头儿官复原职,可喜可贺,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。”
      丢不起这个人宋廷风和朱广孝点头,三人达成一致。
      春哥这是被魏渊给整了啊,昨儿你当众打他脸,今儿他敲锣打鼓的打你脸许七安心里决定,以后轻易不能得罪魏渊了。
      痛失良鸡的人,气量通常都不大。
      许七安浑身臭烘烘,又急着回家报喜,没有在衙门停留,骑上他心爱的小母马,风风火火的往家赶去。
      半个多小时后,回到许府。
      门房老张差点喜极而泣,许七安把马缰丢给他,进了院子,打算先向家人报喜。
      这个点儿,家里已经吃过早膳,二叔当值去了,留许新年一人在家,在后厅陪着母亲说话。
      瞅见许七安回来,婶婶美眸亮了一下,旋即按捺住了喜悦,给了侄儿一个习惯性的嫌弃表情。
      许新年惊喜道:“长公主这么快就出手了”
      许七安怔了怔,忽然理清了思路,难怪元景帝会知道他这号小人物,这并不合理。
      是长公主在元景帝面前举荐自己嗯,也不排除是魏渊抓住机会,为他制造了将功赎过的机会。
      “不要乐观的太早,出事了”许七安看了眼婶婶,顿住:“我们回头再聊哎,这两天让婶婶担心坏了,惭愧惭愧。听辞旧说,婶婶为了我,彻夜未眠。”
      婶婶一听,炸锅了,狠狠剐一眼口无遮拦的儿子,雪白尖俏的下巴一扬:“哼”
      许新年接着说道:“父亲昨日去司天监,想请白衣术士们求情,但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。”
      他迟疑了一下:“监正病了。”
      “啥”许七安质疑道:“监正病了”
      一品术士,生病了
      而且还是以救死扶伤起头的修行体系的术士。
      老探警许七安立刻展开联想,会不会与桑泊的异变有关。总不可能监正大人把自己关在八卦台,看人间,看着看着,给风吹感冒了吧。
      “具体情况不得而知。”许新年道:“我这就去御刀卫营地找父亲,安他的心。”
      整天对着堂哥哼哼唧唧的母亲都担忧的一晚没睡,可想而知父亲多么难受。
      “好”许七安道:“我先去看看玲月和铃音,待会还有事,得回一趟衙门。”
      桑泊的事,往后再聊,不急一时。
      “对了,那面镜子被我留在书房了,回头大哥自己去取吧。你让我找的那个和尚已经离开,说是有了师弟的线索。”许新年道。
      我就说嘛,一号怎么可能是皇帝,这件事一号根本不知情还是我的魏爸爸和长公主靠谱。
      许七安来到来到后院,看见许铃音垂头丧气的坐在屋檐下,小小的一只。
      没人跟她玩,也没人有心情搭理她。
      愚蠢的小孩也知道大哥出事了,不高兴找小鹅玩了,垂着头,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乱涂乱画。
      “咦,这是谁家的蠢小孩啊。”许七安在不远处站住,笑道。
      许铃音猛的抬起头,愣愣的看着他,几秒后,小脸蛋洋溢起灿烂笑容。
      “大哥”
      她霍然起身,迈着小短腿,张开双手,扑向许七安。
      许七安也迎了上去,在许铃音笑逐颜开的表情里,一个错身,抱住了身后的姐姐。
      扑了个空的许铃音茫然回头。
      “呜呜呜大哥”
      许玲月双手用力抱住许七安的腰,把自己柔软的身子埋在堂哥的怀里,哭着的稀里哗啦。
      妹妹的腰肢盈盈一握,发丝间散发着幽香,身上也有淡淡的胭脂水粉的味道。
      许七安抚着她的背,安慰道:“没事了,大哥回来了。”
      许玲月不管,扭了扭纤腰,哭的更用力。
      上次大哥被关进刑部衙门,许玲月已经很伤心了,但那次是与衙门起冲突,终归是私人恩怨。
      而这次,来府里传讯的打更人可是说了,大哥七日后要在菜市场腰斩。
      性质完全不同。
      当然,许玲月这么上心,和这段时间与堂兄关系突飞猛进也有关系。
      “啊,还是这个时代的妹妹好啊,软萌可爱。”许七安拥着妹子的娇躯,心里感慨。
      上辈子他没有妹妹,但有一个表妹,不懂得撒娇卖萌,不懂得哭唧唧的展示柔弱,只会对你不屑的冷笑一声:呵,煞笔。
      “大哥大哥”许铃音原地蹦跳两下,开心的说:“我要去告诉娘,娘肯定不知道你回来了。”
      许七安想告诉她,自己是从门里走进来,不是翻墙回来。想了想,又觉得没必要解释。
      点点头:“去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