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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为了那年盛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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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7章
      此刻的店里只有我和秦诀两人,点好菜后,我走到调料区认真地调配着酱料。
      “四勺花生酱,两勺芝麻酱,半勺香油,一点点醋和腐乳汁,再加上五勺白糖,搞定。”
      秦诀俯身,望着我手中的碗,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。
      “你知不知道,照你这个吃法,等到四十岁的时候,会比孙胖还肥?”
      没等他话说完,我早一记旋风腿踹了过去。他痛得“嘶哈”一声,手中的调料也跟着抖了三抖。
      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。
      和街对面热闹的商铺相比,这里仿佛是隐秘的世外桃源,覆盖在繁华之下,自成一派,却别有味道。
      落日染红大地,在火锅蒸腾的热气中,世界也变得虚幻起来。
      “多吃点,吃饱了就没力气来烦我了。”
      秦诀抓住一切机会损我。
      “那你别吃,这些通通都归我。”
      我把桌上的菜品全部揽到了面前,抓起一盘肉涮到了铜锅里。
      “算了,肚子撑坏了到时候还得我送你去医务室,帮你分担下吧。”
      我刚要骂他无耻,却被窗边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去了目光。
      (3)
      金光洒满天宇,像无数个细小的跳跃的精灵。鸽群觅食归来,越过地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,在尘埃中留下一团清冷的寂静。
      他瘦削的身影在人海之中显得有些单薄,唯独脸上那抹温暖的笑始终坚定有力,如同夕阳余晖,覆盖了他眼中澄澈的湿漉漉的潮。
      他显然也注意到我们,隔着窗向我们挥挥手。
      我热烈地回应着,招呼着他进来。
      他没有扭捏,几分钟后,店门打开,他熟络地和店员打起招呼。
      “真巧啊,原来你们也知道这里。”
      “是啊,我们常常来呢!”
      我感到自己雀跃的如同冰原上奔腾的企鹅。
      “学长你吃了没?来和我们一起啊,秦诀请客!”
      我借花献佛,全然不顾对面那道几乎能杀死人的光。
      “好啊,搞了半天班会的事,累死了。”
      秦沐边说边从旁边的座位上拽过一把椅子,坐在了我和秦诀当中。
      听闻对方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,秦诀的脸色变得更差了。
      “真不自觉,他的那份我可不请。”他扒拉着碗里的豆腐,阴阳怪气地说。
      秦沐并不恼,笑眯眯凑到了秦诀身旁。
      “我以前觉得吧,你这个人虽然菜,但好在不算小气。看来文科班确实不适合您这座理科大佛,连个性都变得这么扭扭捏捏,一毛不拔了。”
      我完全没料到秦沐会这样回怼,一口酱汁呛在了喉咙里,不停地咳嗽起来。
      秦诀吃瘪,愤恨地看向我,咬牙切齿的模样仿如吃了屎一般。
      二十二、想进广播站
      (1)
      晚餐的阵营瞬间被扭转。
      我和秦沐滔滔不绝,独留秦诀一人在闷头苦吃,不出任何声响。
      我为自己的擅作主张感到些许愧疚,但为了缓和哥儿俩的关系,也只好硬着头皮,假装没有留意到对面那张逐渐晦暗的脸。
      间或地,我也会提起某个秦诀感兴趣的话题,试图和他搭着话。
      不过他通常都是一脸冷漠,用“哦、嗯、啊”来回应着。
      就在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题,能撬开秦诀的金口时,秦沐突然提起了广播站招新的事。
      “对了晓筱,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广播站?”
      广播站?我看到秦诀眉毛一挑,仿佛也萌生出兴致。
      广播站归属于学生会,是睿诚的当红社团。
      进站不仅要有深厚的文字功底,还要具备一定的应变能力。由于很多事务都要和高层对接,因此会受到校领导的格外青睐,很多人都挤破了头想进去。
      “可是,我应该不行吧……”
      我对我的能力表示严重怀疑。
      “为什么不行,你不是挺喜欢看书写字的么?”
      “唉,还是算了吧,我这高二才刚开学,学习任务也挺紧的,还是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吧……”
      见我推辞,秦沐也没再继续游说下去。只是表示我如果后面想要加入的话,可以随时找他。
      我朝他点点头。
      我知道,他是学生会主席,他有招人的权利。
      (2)
      最后那顿饭,是秦沐抢着买了单。
      我有些惭愧,明明是我把人家叫过来的,结果倒让对方掏了腰包。可秦诀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还破天荒地搭住了秦沐的肩膀。
      “你大方,那就多掏点钱呗。”语气中无不得意洋洋。
      秦沐似笑非笑,戏谑中还带着点宠溺,“你是弟弟,哥哥让弟,天经地义。”
      说罢,拽下了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,神情狡黠地拍了拍对方的背。
      末了,他转向我,变得严肃了起来。
      “广播站的事,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。毕竟明年,我可就不在了……”
      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心里却还在打着退堂鼓。
      回去的路上,我和秦诀各自沉默着,久久没有说话。直到快走到校门口时,秦诀才面无表情地张口道,“干嘛不说话,刚刚吃饭的时候不是挺能聊得嘛。”
      我还沉浸在广播站招新的事情中,听到他的话后,忍不住缩缩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