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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诡异的渣恋人[无限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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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96章
      只有窗外的晴空笼罩着不祥的晦暗的红,火烧云一般。
      室内一片凌乱,打斗的迹象,地面散落着几个仿佛雕塑一样的肢体。
      被整齐切断的玩具一般的纸人的一截腿骨。
      断茬处干净清晰,没有一滴血。
      容念看到角落里一颗玩偶一样精致的茫然无神的纸人的头。
      是两百万的。
      与此同时,还有一根穿着管家黑色制服的手臂,血淋淋的,竟然并不是纸人,合理推测是初光的。
      初光不是纸人。
      是伪装成纸人的闯关者的可能性又增大了。
      容念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,也没有看到解寂云的,无论是正常人状态的,还是血迹斑斑状态的。
      他并不确定和初光他们对战的是解寂云。
      因为不理解,初光有什么理由要攻击解寂云?
      同样,在没有他下达命令之前,一百万和两百万也没有冒着被撕扯成碎片的危险攻击解寂云的理由。
      除非,有更高一层的规则迫使他们不得不这么做。
      容念看向空荡荡的卧室门口。
      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刺痛的左眼的时候,即便不闭上右眼也依旧能看见门外的格蕾丝女士了。
      格蕾丝是老板忠诚的属下,这一点无疑。
      “老板的意志凌驾在一切意志之上。无论是两百万带回来的规则,还是画板上的规则,都说明了一点,【确保冥婚如常举行】,是老板,不是整个解氏集团共同的最重要的目的。”
      容念冷静地喃喃自语,望着门外僵硬的脸上唇角仿佛带着一丝残酷冷笑的格蕾丝女士。
      【解氏集团】包括【老板】,是怪谈,已经是不争的事实。
      这一点毋庸置疑。
      因为解寂云将他困在了这个卧室里,冥婚仪式被阻止了,宴会无法正常举行,所以初光和一、两百万不得不被老板的规则驱使,不计代价攻击困住容念的存在。
      哪怕明知是以卵击石。
      老板的力量比死亡更可怕。
      “但仪式既然这么重要,仅仅是这样就可以了吗?”
      仅仅靠初光和一、两百万,显然称不上是多么重视。
      甚至格蕾丝女士都还稳稳地站在门口呢。
      “画板上的规则无论是不是出自解寂云的手,规则陈述的角度都不是站在【解氏集团】和庄园的。”
      “两百万的规则,虽然勉强算是从庄园内部的角度叙事的,但总体都像是派发给工作人员的,而不是集团上层。”
      容念沉吟着。
      两百万的规则,需要让工作人员发现找出清除混进来的闯关者,但似乎并不急切。
      主要目的仍旧是婚礼的举行。
      但似乎也并不太过迫切,似乎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      容念看了眼门口好整以暇僵硬等待的格蕾丝夫人,再次确信了这一点。
      “唔,那样的话,如果婚礼失败会怎么样?”
      容念走向大玻璃窗前,朝下面望去。
      眼前所见的一切,让他冷静的瞳眸微微颤了一下。
      只见血红的云层天宇之下,草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白色的纸人。
      血红的云上投射的天光将纸人们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污秽的红。
      纸人仿佛活了一样,歪歪扭扭不断骚动着,看着自己的身体,然后转身朝着庄园外走去。
      整个山顶都像地震了一般颤抖着。
      站在室内的容念都有些不稳。
      纸人发出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惧的吼叫声,潮水一般无穷无尽向外冲去。
      与此同时,那诡谲的红光仿佛某种未知的力量,当火烧云的光形成丁达尔效应从天穹云里投射下来,接触到的所有纸人瞬间化为了粉色的齑粉。
      不仅是纸人。
      远处的树,洋楼。
      甚至草坪。
      全都在接触到红光后一视同仁被摧毁成齑粉。
      而那云层上的红光同样也向着容念所在的这座艺术展览馆而来。
      山崩地裂,大楼坍塌,仿佛世界毁灭。
      容念微微蹙眉。
      在副本中死亡不是第一次,他并不意外。
      但整个副本陪同他一起摧毁死亡,还是亲眼目睹,确实是第一次。
      所以,一旦婚礼仪式无法正常运行下去,整个庄园内的所有存在都会摧毁重来吗?
      这就是老板和格蕾丝女士反应并不大的原因吗?
      大块的巨石掉落。
      容念却在玻璃窗里又一次看到了解寂云。
      血迹斑斑的解寂云依旧趴在他的肩上,像个恐怖片里附身索命的恶诡,失神茫然地重复着:“念念念念念念……”
      但窗户镜子里的解寂云却是洁白无瑕,依旧温雅矜贵,眉眼从容不羁,仿佛阳光下盛开的玫瑰一般瑰丽的张扬。
      “亲爱的。”低低的仿佛叹息。
      容念回头,目光在房间里找了一圈,却没有看到那道黑色的身影。
      但他总觉得,宗定夜也在。
      此前挤在这个房间里的,和他结婚的恶诡丈夫,或许不是两个,是三个。
      视线彻底黑暗。
      整个大楼上层砸下来。
      容念却没有感到疼痛,他感觉有什么将他抱在了怀里,全然隔绝了。
      “在找我吗?”
      熟悉又遥远的声音,平静得有些郁郁寡欢,像是习惯了沉寂,无法读出任何情绪,却轻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