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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诡异的渣恋人[无限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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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47章
      那些偶然的,在人类长河里被忽略,被无视,被无可奈何掀过的一页。
      现在祂们不肯被无视,全都以诡异的面目回来了。
      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
      人间的规则,人命以微不足道的钱财相抵。
      诡异的规则,以十倍百倍,源源不断拿回。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容念睁大眼睛,脸色苍白如纸,仿佛从水里捞出来。
      明白他是以古神的眼睛看见了,这个世界的诡异力量是怎么产生的。
      四百年前,一开始只是一场流星坠落。
      各国诞生了零星的诡异。
      死得越凶,越惨的,怨念恨意更重的,越容易变成危险性更强的诡。
      但被诡异杀死的存在,也很容易成为诡异。
      最终在时间里衍生出无穷无尽怪谈,变成了现在的怪谈世界。
      容念身后的古神,就是源头,是诡异的母体。
      可以说所有的诡异之力都是从祂这里来的。
      祂并没有人形,所以在人间挑选了祂的代理人。
      代理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换一次,一般是一百年左右,有时候两百年。
      四百年只换了三个。
      初代,槐信神。
      二代,不知名。
      三代,解神。
      现在是第四代更换。
      其中二代是个特殊的存在状态。
      彼时,槐信神其实根本不相信神灵的存在,一个不信神的人却假借神名,可以想象她会利用神的名义做出多么胆大的事情。
      她表面虔诚拜观音,却冷眼看世人。
      面对求助到她面前的村民,却以脚下的黄土为药施与。
      这些地里的黄土,有各种虫卵,有病毒,有浇灌的秽物。
      她根本不在意对方会死会活,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拆穿。
      一个活着也朝不保夕,随时要被浸猪笼的人,还担心什么下场?
      可以说,那时候的槐信神已经疯癫了。
      只是外表看上去太过正常冷静。
      讽刺的是,那个被吓病的地痞吃了她给的“药”竟然吐了拉了一天后下床了,好了起来。
      顿时人人都开始信她。
      尤其当人老了的时候,怕病,怕死,总觉得身体不舒服,但连大夫也看不出问题。
      吃了她的“药”,便觉得本来没有问题的身体当真“好多了”。
      人都是从众的,也都是期待相信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,相信一定有人能治好自己的。
      十里八乡,越来越多的人来她门前。
      起初是等待。
      但她施药有条件,得虔诚,交换。
      用什么交换都可以。
      一根麦穗,一根草,一枚铜钱,或者一句对神明的虔诚祝祷。
      慢慢的,后来者看到前面等待的人都在路边跪拜默念,于是也默默模仿。
      这批人就成了第一批信徒。
      穷人身无长物可交换,闻名而来的富人可以交换的东西就多了。
      她从一无所有,摇身一变成为整个村子的土皇帝,甚至没有用一个月。
      第三月,祠堂建起来。
      第四月,镇上的财主看中了她的“生意”。
      不是人人都信神,有人更信钱、权。
      财主之所以成为的财主,是前半辈子做着劫掠生意,后来披上的人畜无害的皮。
      他上门示意合作。
      槐信神不言不语。
      于是土财主收买了村里一个外地来的赘婿,让他一把火烧了祠堂。
      并且偷走祠堂里的族谱。
      族谱没什么用,但供奉在祠堂里的可不是什么族谱,是修建祠堂时候,那些出钱的信众名录。
      当大火烧毁村子后,拿着这份族谱的土财主就可以以自己借钱给村子的名义,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整个村子的土地作为赔偿。
      到时候他可以直接做神婆的生意。
      可以说,这不是族谱,这分明是全村的地契。
      大火燃起。
      暴雨骤下。
      灰雾飞扬而起九万里。
      生活在坟墓里的孤儿望着村子里的火。
      他是被拐卖来的,但养父母死后,村人却抢夺了养父母的家产,让他流落街头。
      自小饱尝冷眼和欺负的他,恨这里的每一个人,他要报复。
      他也恨神。
      他可以接受世间没有神,没有公平正义,但不能接受神站在恶人的一边。
      他恨神为什么庇护这些恶人?
      难道他所受的欺负这样微不足道,连让他们背负一点恶的因果都不够吗?
      他报复的方式,是冲进被焚烧的祠堂里,牢牢抱住神像,将自己和神像灰融为一体。
      你们不是信神吗?
      你们不是让自己祖先的灵位沐浴在神的庇佑之下吗?
      他要污染神,用他的骨灰,用他的恨。
      如果地里的泥巴都能是神,神为何不能是我?
      他低头,看到被捅了十几刀,已经死去的槐信神的尸体,就倒在观音像旁边。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第二日。
      太阳的光辉沐浴之下,祠堂崭新矗立。
      槐信神依旧坐在神像下。
      门外一整条看不到尾的道路上,仍旧坐满了等待的信徒。
      孤儿立在一旁,不言不语低着头。
      槐信神说,这是她的弟子。
      她轻轻点头:“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