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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诡异的渣恋人[无限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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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418章
      “你到底在怕什么?我到底做了什么孽,为什么会有你这种到处给我找事的一无是处的孩子?你让我怎么办?”
      身体没有什么问题,只有脚扭伤了。
      但从那以后,他总是毫无规律发病。
      发病的时候就会忽然浑身失去控制,发烧,失去意识。
      他越想放松,越想不要生病,不要发作,越无法控制。
      他常备着退烧药,不叫任何人知道,不麻烦任何人。
      但有一次即便吃了药还是晕了过去。
      醒来后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      很小的病房,其他床位都是空的,只有他躺在那里。
      他的脸还是很烫,浑身没有力气,但他醒来了,看到了床头站着的人。
      裴酌古的脸上,带着那种笑容,像死了很久的裴斟今在冷笑着看着他。
      对方的眼神甚至像是怜悯。
      他在打电话,李君听到了。
      是妈妈的声音,在搓麻将,她笑着千恩万谢,谢谢裴酌古来照顾他。
      他的心在那一瞬失去温度,甚至好像不会再跳。
      让他小心不要和男人独处的妈妈,宁肯打麻将,主动让这个男人来医院陪他。
      这是什么意思?
      他回到家,问了妈妈。
      妈妈毫不在意:“你就是想得多,你知道你为什么生病吗?就是想太多了,人无完人有一点坏毛病很正常……要不然怎么办呢?要不然你让我怎么办?家里借了人家那么多钱,我要再离一次吗?我就算离也背着债……”
      眼泪滴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她尽力了,她就这点能力。
      男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回来。
      他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。
      家里只有他,和那个人。
      他的房间被搬到了楼下,房间的门可以倒锁,但钥匙可以从外打开。
      即便用重物抵住门也没有用。
      因为房间和阳台之间没有门。
      因为阳台和隔壁是打通的。
      对方轻而易举可以从隔壁进入他的房间。
      有一天晚上,他不小心睡着了,骤然惊醒,看到黑暗里,那个人就站在他的床上盯着他。
      不知道已经盯了多久。
      发红的,毒液一样欲望的眼睛。
      唇边张狂的笑容。
      他很害怕,他真的很害怕。
      梦里那个人也在,压在他身上,在耳边笑着问他:“你知道,怎么让男人怀孕吗?他会从你的肚子里,再爬出来。”
      即便闭上眼睛是噩梦,但他竟然没有闭上眼睛的时间。
      脚步声一直在门外徘徊。
      他感到绝望,他不知道那个人难道白日的时候不需要工作吗?
      他为什么能白天黑夜一直折磨他?
      晚上回来,男人有时候会叫住他。
      “他说喜欢听你读东西给他听,读点什么给我听听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我得写作业。”
      他高三了。
      “你觉得,我会让你高考吗?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“如果你表现得好一点,会的。读点什么吧。”
      裴酌古把那些裴斟今写给他的信拿出来,让他读。
      信读完了,就读裴斟今的日记,读李君写过的东西。
      读他的绝望和痛苦。
      读完了,就让他读报纸。
      那些报纸上的新闻,写着某些以为自己是男人的人,忽然怀孕了,发现自己原来有两套器官。
      某些人正常地生活着,但莫名生了个孩子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人发生的关系。
      “你确定,自己一直是醒着的吗?是正常的吗?”裴酌古善意地提醒。
      整夜整夜的睡眠剥夺。
      “容念容念,站起来!昨晚干什么去了?为什么睡不醒?”
      “容念,为什么没有交作业?”
      “容念……”
      “你以为,你把他推进地狱里,你还能有光鲜的未来吗?”
      “你知道,什么叫地狱吗?”
      “听说了吗?容念的亲爸……还有他妈妈……他哥哥……”
      “你猜他会不会也……”
      “你不知道吗?之前那个省城来的裴公子,被他玩得都不知道怎么死的,但人家什么事也没有,现在听说裴公子的叔叔住在他家。”
      “怪不得看不上我们……我要是他,有这张脸我也不想努力。”
      “你哥来了,你不知道你哥吃了多少苦,那个男人不是东西,根本不管他,让他被保姆从小虐待,等他一到十八岁就赶出来不管他了。妈妈太心痛了,容念,我和你哥只能靠你了,你要争气……你去求求你裴叔叔,让他给你哥安排进学校……他不爱学习,那安排进你裴叔叔家的公司,要工资高一点……”
      长期的睡眠剥夺,他不太分得清现实和想象。
      有时候看到了裴酌古,又像是看到了裴斟今。
      “我跟你一起死,你杀我吧。”
      “我不舍得。你学会了吗?”裴斟今盯着他的眼睛。
      “什么?”
      裴斟今的嘴唇笑容的幅度一点点和男人的重合:“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做的。”
      他快要疯了,也可能已经疯了。
      或者已经死了,这里是地狱,才会永不超生。
      闭上眼睛,那个人就坐在他床边,在他耳边,带着毒液的欲望的声音:“脱衣服……”
      惊醒睁开眼睛,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响起,随时会进来,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。